德甲赛场本应是一片激情与秩序并存的绿茵舞台,但上周末多特蒙德主场的一幕,却令俱乐部高层和安全部门高度紧张。针对在南看台出现的大规模烟火燃放行为,多特蒙德首席执行官汉斯-约阿希姆·瓦茨克以及安全主管德雷森赛后表达了强烈不满,特别是德雷森更是措辞严厉地指出:“在南看台燃放烟火的行为不可接受,部分参与者已经严重突破了安全和法律的底线。”此事迅速在德国国内乃至欧洲足坛引发关注,关于极端球迷文化与赛场安全的讨论再次被推上风口浪尖。

事件发生在多特蒙德对阵劲敌的一场关键联赛之中,当时比赛刚刚开场不久,位于球门后方的标志性南看台突然亮起数十束耀眼的红色焰火,紧接着浓烟迅速在看台上空弥漫。这一突然状况不仅影响了场内能见度,也对附近观赛的球迷和现场安保造成了直接压力。尽管裁判并未立刻中断比赛,但第四官员多次与场边执法组沟通,安保广播也在短时间内连续发出警示,提醒观众远离烟火区域、保持冷静。电视转播画面中,可以清晰看到部分球迷试图离开高烟区,而球员们则多次回头张望,显然也被突发状况扰乱注意力。
多特蒙德俱乐部在赛后第一时间召开内部紧急会议,德雷森代表安全部门向媒体发表了严肃声明。他强调,南看台长期以来被视作欧洲最具氛围的“黄墙”,俱乐部为维护这种独特的场内气氛做出了巨大努力,但“热情不能成为违法的借口,更不应以他人的安全为代价”。他指出,烟火燃放不仅违反德甲及德国足协的相关安全条例,也极有可能招致联盟的追加处罚,包括高额罚款、部分看台关闭甚至空场比赛等严厉后果。德雷森特意用了“不可接受,部分行为已经完全越界”这样的措辞,表明俱乐部在内部定性上态度异常坚决。
根据现场安保部门的初步报告,参与组织和实施燃放烟火行为的是南看台中一小部分极端球迷,他们通过事先分散携带、隐蔽转移等方式,将烟火物品带入体育场内部。由于南看台一直以站立看台为主,人员密集且出入口众多,要在不影响正常观赛体验的前提下实现百分之百排查几乎不可能,这也为烟火的潜入提供了可乘之机。安保负责人介绍,部分焰火使用的是高温燃烧材料,一旦与旗帜、横幅或球迷衣物接触,极有可能引发火灾或严重灼伤,“哪怕一次事故,就足以酿成无法挽回的悲剧”。他透露,警方和安保部门正在调取监控,对涉嫌组织者和牵头者进行身份识别,后续不排除实施场禁和刑事追究。
从法律和联赛规定的角度看,德国足协和德甲联盟对烟火问题一直采取“零容忍”立场。根据相关条例,未经官方批准在球场内燃放烟火、焰火装置或投掷烟雾弹,均属于严重违规行为,俱乐部作为主办方需要承担客观责任。德甲此前已多次对类似事件开出重磅罚单,部分俱乐部甚至在欧战期间遭遇欧足联追加处罚,被迫关闭部分看台完成“空座警示”。体育法律专家指出,多特蒙德此次事件发生在标志性南看台,影响面广、曝光度高,“从过往案例推断,罚款几乎不可避免,看台处罚要视后续调查结果和俱乐部配合态度而定。”
多特蒙德球迷文化向来被视为德国足球的瑰宝,主场“黄墙”震耳欲聋的助威声、多彩的tifo展示和整齐划一的歌声,一直是足坛佳话。正是在这种热烈氛围的背后,也潜藏着民粹化、极端化的风险。部分极端组织试图通过更激烈、更危险的方式“证明忠诚”,将烟火燃放视作一种“视觉冲击”和“抗争符号”。对此,德雷森明确表示,俱乐部不会也不可能向这种混淆热情与违法的逻辑妥协:“我们欢迎旗帜、歌声和创意展示,但绝不接受任何危及他人生命安全的行为。真正热爱俱乐部的人,不该让球队面临处罚,不该让普通球迷在恐惧里看球。”
有趣的是,围绕烟火问题,多年来在德国球迷群体中始终存在激烈争论。一部分球迷认为,适度且由俱乐部和联盟监管下的“合法烟火表演”应当被引入赛场,通过预先规划、安全隔离和专业操作,既满足视觉效果,又避免风险;另一部分则坚持认为,任何形式的烟火都存在不可控因素,尤其是在高密度人群环境中,一旦出现踩踏、惊慌逃散或者失火,后果都将不堪设想。针对这场争拗,德国足协曾多次组织听证会和工作坊与球迷代表对话,但最终仍然维持全面禁止的原则立场。

在这次风波中,多特蒙德球员与教练组也被动卷入舆论旋涡。主教练在赛后新闻发布会上被问及此事时明显有些无奈,他表示自己在场边确实多次被烟雾干扰,对球员视线和专注度造成影响:“我们理解球迷想营造氛围的心情,但这已经越过了安全红线。球队需要的是稳定的支持,而不是可能随时让比赛中断的隐患。”有队长身份的核心球员则通过社交媒体呼吁球迷“用歌声而不是烟火”去吓倒对手,用理性和责任感守护这一座令他们自豪的主场。
从俱乐部管理层的后续动作来看,多特蒙德很可能会采取一系列具体措施来应对这次危机。除了配合警方调查、对涉事人员实施场禁外,俱乐部正在考虑增设进场安检的随机抽查比例,对南看台实施更严格的包检制度,并与球迷组织展开新一轮对话,试图通过自律公约与内部监督机制来减少类似事件发生。有消息称,俱乐部还将加强关于安全和法规的宣传,通过赛前大屏、社交媒体和球迷活动,反复强调烟火燃放的法律后果和潜在危险,让更多普通球迷意识到“同谋沉默”也是一种伤害。

长期观察德国球迷文化的社会学学者指出,本次事件折射的是欧洲足球整体在“极致氛围”和“绝对安全”之间摇摆的矛盾。一方面,联盟和俱乐部希望保留球场独特的群众性魅力和狂热气场,不愿将球场完全“商业化、剧院化”;现代公共安全标准和法律责任越来越严格,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让主办方背负沉重代价。“关键在于建立共同体意识,让球迷明白自己既是参与者也是责任人,而不是将俱乐部和安保部门当作对立面。”这位学者表示。
德雷森之所以以如此强硬的口吻批评南看台的部分行为,也是出于对俱乐部整体形象和未来发展的焦虑。在可预见的未来,多特蒙德将继续出现在德甲争冠和欧战的聚光灯下,一旦主场频繁发生安全事件,不仅招致联盟处罚,也可能影响赞助商信心和球员归属感。“我们希望每一个走进这座球场的人,都能安全地来、安全地回;我们也希望全世界提起多特蒙德,想到的是热情和团结,而不是危险和违规。”他在采访结尾这样说。

可以预见,围绕这次南看台烟火事件的后续发酵并不会很快平息。德甲联盟和德国足协的纪律委员会将在接下来几周内给出正式判罚结果,而多特蒙德内部的自查和整顿也将持续推进。在这个过程中,俱乐部、球迷和管理机构之间的一次次对话与博弈,或许将成为德国职业足球在安全治理和球迷文化发展道路上的又一个关键注脚。而那句“在南看台燃放烟火的行为不可接受”的强硬表态,很可能会被写入未来关于球场安全与极端球迷行为的案例讨论之中,成为一段需要被长期记住的警示。